长城在召唤百家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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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城不在神坛之上,它并非遥不可及,也不需要那么沉重,它真实可感,有温度,也有自己的气息。
这是一群人用自己的方式让更多年轻人贴近长城的故事。
文|许言
编辑|桑柳
1
故事的开头,像一部小小的探险片。
那是年,26岁的北方小伙儿马尧带着两个同伴,在陕甘宁地区寻找长城的痕迹,他们一路走,一路找,最终记录下了多公里的长城图景。他们不是历史学家,也不是文物保护者,当时甚至称不上长城文化痴迷者,而是为绘制地图采集数据。马尧去过滇藏线、三沙群岛、长江三峡做采集。越是如此,心愿越广阔,他想,「不如野心大一些」,做长城的街景吧。
长城绵延万里,事实上,并不好找。当年,他翻开任何一本地图册、交通图,都能一眼看到长城,那个弯弯曲曲,小昆虫一样的符号,从东至西,随处可见。但也只是符号,即便拿着地图抵达所在乡镇,都很难找到。
马尧找到了英国人威廉·林赛,上世纪80年代,历时多天徒步走完明长城的英国人。威廉·林赛给了他一套非常重要的数据:长城的坐标。那是威廉·林赛行走长城时,记录下的一些重要段落的经纬度。
采集长城,是所有街景采集项目中最苦的一个。全国来了四五十个街景采集工程师,最终只留下两个,也是他的同行伙伴。「绝大多数人都做不了。」马尧说,他们常常需要先爬两个小时野山,才能到达采集点,拍完照,再走两个小时下来。有时候,一个人从东自西,另一个人从西自东,沿着长城各走上10公里,相遇了,就下班了。
一年半的时光,他们几乎每日只与长城共处。旷野之中,没有嘈杂的人声,没有游客催促,也不用担心景区闭园,他可以去触摸一块砖头,仔细观察一小株植物。
这一年的夏天,他突然看到一则新闻,说是黄河边发现了九段秦代长城,虽然后来证明是明长城,但他觉得有意思,想去看看。新闻没有写地址,只有一个大体的方位,在宁夏中卫。他沿着卫星图,一点一点摸索,到了一个峡谷口,路便断了,那里叫黑山峡,想要入谷,只能乘渡船。乘船入谷,抵达一个村庄,看见一个老爷爷,长得很特别,深邃的五官,黄绿色的瞳仁,他说,他姓拓,是党项族的后人,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。拓爷爷有个瓜田,瓜田旁边有道一米高的土墙,那就是长城。
马尧一行人在那里住了四五天,白天,沿着黄河往深处走,找到长城的段落,采集数据,回来后,夜晚坐在院子的躺椅上聊天,周边都是拓姓的村民,一个曾经被长城抵御的外族的后裔。峡谷没有网络,灯光也少,一片黑暗中可以听见虫鸣。
那是长城第一次击中马尧,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,长城的故事是生动的,有层次的,值得好好做,好好讲述。
对很多人来说,长城因为意义重大,而显得遥远。但对马尧来说,长城是具体的,可亲的。采集长城街景的一年多,他经常行走至荒凉之所,广阔的天地之间,长城是唯一的人类建筑。
他曾站在甘肃山丹的某一段长城,从高处往下望,看见长城内侧种着田,外侧仍在放牧,这些场景与明代时相差不多。很多长城段并没有发生过战争,那里的砖头,被风吹过了几百年,上千年,他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的温度、气味、声音,甚至天上的星星,和驻守古老国境线的先人们是一样的。
那时候「意义」是最不重要的东西,这种细微的感受更为重要。也是这些让马尧意识到,长城不在神坛之上,它并非遥不可及,也不需要那么沉重,它真实可感,有温度,也有自己的气息。
这些年,他不仅在寻找实体的长城,也是在寻找长城与一个普通人的连接,具体的关系。
小时候,马尧玩过一款名叫《帝国时代》的游戏,他对古罗马、古希腊和古巴比伦文明的兴趣,就从那里开始。他至今没有去过埃及,但这不影响他对埃及文明的向往、好奇和想象。他总是好奇古埃及的圣甲虫到底是什么东西?那些象形文字、木乃伊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?但是长城,人们很少从游戏、影视作品等大众文化中看到它的故事。
相比只是记录长城,马尧想要做更多。年底,他从腾讯地图转岗到腾讯基金会,开始尝试从公益的视角,吸引更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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